12- 25 -2021星電視快評 余非 :在「掛田」「爬天爬地」的「雲上人家」——脫貧紀錄片推介 | 余非

12- 25 -2021星電視快評 余非 :在「掛田」「爬天爬地」的「雲上人家」——脫貧紀錄片推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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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快評
在「掛田」「爬天爬地」的「雲上人家」——脫貧紀錄片推介
本集「快評」播出時已是聖誕假期,簡簡單單,跟大家介紹一套五集的紀錄片《雲上人家》。硬資料放在最後,先談吸引我看和推介的原因。
一談扶貧紀錄片,大家會以為「都知道大概會說些甚麼。」這種預估,中了一半;於《雲上人家》而言,卻有一半未猜中。
《雲上人家》拍的是雲南縣碧羅雪山高處、怒江江畔的沙瓦村。首先,那條村未脫貧、是貧困村;可是,由紀錄片所見,平日罕言語的村民,面上不乏笑容。碧羅雪山是海拔2000多米高地,沙瓦村真的是天比高,物資根本很難運上去。他們的生活條件不好,是意料中事。而當地幸運地是少數可以在山坡上開闢耕地的村落。以耕地而言,我學到幾個很有意思的語詞,跟大家分享。剛才提過,沙瓦村是可以在山坡開闢耕地的村落。那些耕地一般成25度角傾斜,他們天天去耕田,當地人說是去「爬天爬地」——這四個字充份將高度和斜度生動地表現出來,是扎根於生活的語詞。而那些田,當地人稱之為掛田,即是掛在高山山腰上的田。聽眾朋友,爬天爬地、掛田,是多麼充滿生活力量的語詞!實在太傳神了。然而,這種美麗而傳神的語詞對應於現實生活,是一份艱難。如果村民晚上突發急病,而且情況嚴重,便真的甚麼辦法也沒有。總之,你數得出的困境他們都有。但是,在思量如何改變困境之同時,鏡頭所見,村民不時都會開心笑。而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幕出現在第五集,拍攝者記錄了村民地裏忙了一整天之後,趁太陽還未下山、天未黑,便在村內唯一一個藍球場打了一場藍球賽。鏡頭所見,高大健康的他們打得很專業、很開心,觀戰的家人也看得開心。此時的旁白十分精彩,是導演的畫外音,說道:「男人們在結束一天繁重的勞動之後,會帶著妻子孩子,來一場相當專業又歡樂的藍球賽。聽著他們的笑聲,我會恍惚。要不是衣服和鞋子上的泥巴,我已經忘記,那一刻的他們,依然身處貧困的山村。到底是怎麼樣的、對生活的不放棄,才會有如此炙熱的對快樂和幸福的追求。」確如旁白所言,如果不是已知道背景,憑他們健康的外形和精神面貌,真不知道他們身處的是一條貧困村。他們很帥的頭髮,是互相幫忙剪出來的髮型。在另一集的畫外音有以下一句(大意):我不想用貧窮來形容他們。我更想用勤勞、善良來形容他們。
我知道旁白為何會這樣說。因為「貧窮」包含很多潛台詞,就是苦,甚至愁苦到寫在面上。而沙瓦村的村民,不會對得上很苦、很有怨氣那種形容詞。當然,我個人解讀是,沙瓦村知道當地政府和共產黨會積極幫助他們脫貧,令他們不會有看不見盡頭的沮喪。尤其是他們本身就很積極、很勤勞,很有志氣。這條村在2017年前後於易地搬遷和修路之間有過討論。地方幹部希望只有700多人的沙瓦村搬遷到山下,但村民對土地很執著,只希望修路,讓山上山下有車路互通。結果地方政府選擇了村民的決定——修路。這條路於2017年測量,2018年動工,2020年工程完成。
我另一個介紹是《雲上人家》第二集。這一集有一幕令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我不作太多詮釋,讓大家自己去體會。這一集的旁白是阿四妹,是從她的角度去述說生活。阿四妹有一隻眼少年時因受傷而未及時就醫,從此盲了;但另一隻眼沒事,所以可以如常生活。她有一子一女,兒子於2017年六歲,叫腊八。腊八跟解放軍朱雲學背詩,與同村另一位小妹妹得到一個去北京上央視中國詩詞大會錄影的機會。別說未搭過飛機了,他們根本很少離開高山。於是阿四妹在到達北京時說,原來世界這樣大!另一位小朋友則說,原來路可以這樣寬。他們在北京期間,某天早上阿四妹和腊八在酒店吃自助早餐。六歲的腊八將剝出來的蛋殼順手掉在地上,即地毯上。阿四妹對酒店亮麗的環境,本來一到達便已經說:我們不配在這裏。她看見腊八把地方弄髒,便和隨團老師彎低身在台底清理蛋殼,並用手紙抹地毯。抹著抹著,阿四妹哭了出來,老師也跟著哭了。
拍攝者對這片段沒有作太多解讀。大家有何看法呢?我在此留白,讓大家看完第二集之後自行詮釋。
五集版的《雲上人家》之所以令我覺得好看,正正是因為沒有太多過度解讀;可是,同時成功地用鏡頭捕捉了村民的內心世界。
以下是基本資料。《雲上人家》是由2017年前後至2020年間的跟拍紀錄片。被剪成不同版本。五集版在央視播出時叫《雲上人家》。這種四年跟拍,令拍攝團隊長時間和村民共同生活,於是拍出來的,不是對扶貧刻板而主觀的理解,效果很有深度。五集《雲上人家》不只令人見到由貧窮轉為脫貧的結果,是讓你看見過程,尤其是過程中村民心理和心態的變化。五集之中前四集的旁白(即畫外音,故事的敘述角度)是村民自己;至第五集才由拍攝者做旁述,抒發跟拍四年的一些感受和觀察。
我會把節目連結附給大家,假期可以收看。
如果連結打不開,大家就在網上輸入《雲上人家》+第1集、第2集等關鍵詞,很容易找到。

https://tv.cctv.com/2021/10/07/VIDENFUR4FOlauPND46YfH4L211007.shtml
《云上人家》 第1集
https://tv.cctv.com/2021/10/07/VIDEkhcUJ56MwrL40auaillD211007.shtml?spm=C55953877151.PjvMkmVd9ZhX.0.0
《云上人家》 第2集
https://tv.cctv.com/2021/10/08/VIDE6Leci71wqxI03NG15Hky211008.shtml?spm=C55953877151.PjvMkmVd9ZhX.0.0
《云上人家》 第3集
https://tv.cctv.com/2021/10/09/VIDEeznivi6WfOcNGVJBXka4211009.shtml?spm=C55953877151.PjvMkmVd9ZhX.0.0
《云上人家》 第4集
https://tv.cctv.com/2021/10/10/VIDE1zFr5jhnaZVq5I5iLfiW211010.shtml?spm=C55953877151.PjvMkmVd9ZhX.0.0
《云上人家》 第5集

12- 25 -2021星電視快評  余非 :在「掛田」「爬天爬地」的「雲上人家」——脫貧紀錄片推介

07212021時事觀察 — 余非 :夏寶龍7月16日講話足本全文閱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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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21年7月21日
星期三:夏寶龍7月16日講話足本全文閱讀理解
聽眾朋友,7月16日北京舉行了「香港國安法實施一周年回顧與展望」專題研討會。全國政協副主席、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夏寶龍出席開幕式並講話。香港對這篇大約5000字的講話有紛紜的解讀,也有不少人只聚焦在對治港者的5大、或所謂的5+2的要求之上,強調講話內「技術性」的內容。有些說法更誇張,認為談國安問題只是「表面上」掩飾,實際上是「畫公仔畫出腸」,對當前「管治班子」列出要求才是真。那篇講話真的如此「技術性」嗎?本集節目由足本全文的基本閱讀入手,且看又讀到些甚麼。我在上一集和本集節目都附了原文連結。歡迎有興趣者補看。
本節目取用的是中聯辦官方網頁那個版本。這版本有著重號,重點有顏色標示。
先談講話的結構。開場白大概500字,為整篇講話定調,如立了坐標。之後內文有三個分題,即三小節。前頭有500字開場,末尾有兩小段文字收結。
以下是對開場500字的讀後感。因為香港有小部份人走了歪路,令國家非插手香港事務不可。如何插手呢?就是中央盡用一國的權力空間,以及積極推動香港融入大灣區。融入大灣區只是第一步,進一步就是融入整個中國,以及中國共產黨第二個百年奮鬥史。個人認為,中央的策略,是用融入民族復興這種有使命感的大目標,以拉提香港人的境界。個人境界和格局不提升,就不會有自發的上進心和求知欲,從而無法脫離反智狀態。這個開場白總方向、立意、眼界都很高,心態高,定位也高。因此,我對有人將講話內容庸俗淺薄化、簡化為只是對香港政府提要求,不敢苟同。這種解讀有意無意之間將講話讀淺了、讀扁了。
500字起首段落內有以下幾句:「習近平主席強調要『落實中央對香港、澳門特別行政區全面管治權,落實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制度和執行機制,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維護特別行政區社會大局穩定』。習近平主席這一重要論述,對於新形勢下推進『一國兩制』實踐行穩致遠,保持香港、澳門長期繁榮穩定,讓香港、澳門同胞同祖國人民共擔民族復興的歷史責任、共用祖國繁榮富強的偉大榮光,具有很強的現實針對性和深遠的歷史意義。」請讀懂「落實中央對香港、澳門特別行政區全面管治權」這一句;以及港澳同胞共同擔起民族復興的歷史責任,以及一起分享當中那份光榮這些幾句。香港已翻去新的一頁──這是客觀陳述。不只是融入大灣區那麼簡單,而是融入整個中國歷史,以及民族復興的使命感。
講話在開場後分三個分題。第一個分題是:「香港的變化彰顯香港國安法強大威力,事實雄辯證明這部法律是保香港安全、安定、安寧之法。」這一段是焦點中的焦點,指出在國家層面行兩制的香港,在維護國家安全方面「不設防」的日子已終結!今後不可能再有港版顏色革命這些事出現。而第一分題的內容,是在結束不設防、反外部力量之下去談論香港。數列過去一年香港有了國安法之後的良好改變。而且立了國安法之後,事實證明,外資沒有走。
以下是我對第一分題的讀後感。且想想,港英治下的香港會有顏色革命嗎?沒有。反證外部力量介入香港搞破壞,是衝著一國兩制的一國「中國」而來。而一國兩制下的香港,是中國的香港,搞香港的外部力量是醉翁之意。當中美角力愈來愈激烈,香港必須要告別不設防的日子。外部力量搞香港不是只想拖死香港政府的施政,是期待一國反制。當中國反制(例如立港區國安法),香港話題便成為打撃中國的籌碼。
第二個分題是:「香港特別行政區堅決履行維護國家安全的憲制責任,全力築起香港維護國家安全的『銅牆鐵壁』。」
我的讀後感是,第一和第二分題是相呼應的。第一分題談,當香港存在國家安全上的漏洞時,中央政府、一國會出手處理;而第二分題是對應的,談香港政府又出手做了些甚麼。
以下是幾句引文:「全面落實香港國安法,是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責任,……首先,特別行政區政府及其管治團隊堅決扛起全面落實香港國安法的責任。……其次,香港警隊『忠誠護國安、勇毅保家安』,嚴正執行香港國安法。」之後,提及香港社會各界也可以多做些事……,等等。總之,第一分題談國家,第二分題談香港政府,以及不同界別可以做些甚麼。且注意,是一條由集體到個人的敘述脈絡;至第三分題,便順理成章地談每一個人的責任,一般人要做些甚麼。
第三分題是用參與民族復興來誘導人人都要努力;不只是國家、香港政府及社會各界要努力,每個人都可以由自己的角度、定位出發去努力。第三分題的標題是:「有香港國安法保駕護航,香港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中必將綻放出更加璀璨的光彩」
中華民族的復興過程中,香港、澳門絕不能缺席,人人都可以參與。第三分題有以下句子:「希望香港人人都擔起責任來,人人都把對國家和香港的熱愛,對更美好生活的渴望,變成遵守國安法、執行國安法、捍衛國安法的自覺行動,形成特別行政區政府、全社會一起落實香港國安法、捍衛香港國安法的新局面。」有沒有留意,講話內容不是只指向政府,是希望大家、一起用正向的方式去愛國愛港。所以由第一至三分題的內容,分工很清楚,是由國家、管治者,到人民,一路推展文意。而就是在這個語言脈絡下,對香港現在及未來治港者提出具體要求;其文意不是突然針對現屆政府,當中是在一定脈絡下的敘述。
講話那五項要求已有好多報導,不贅言了。只想指出,講話內提出工作要求的語調──是鼓勵、期盼,正向積極,不是高高在上指派五項任務要管治者去執行。以下是引文:「當我們國家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實現的時候,『一國兩制』在香港的實踐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光明景象?我們期盼那時的香港,經濟更加繁榮,各項事業發展更加均衡,社會更加和諧安寧。」
第三分題還有一個重要觀點必須在此提一下,就是要準確掌握「鐵的底線」是怎麼個鐵法。以下是引文:「一方面要堅決把反中亂港分子排除在特別行政區管治架構之外。在『一國兩制』下的香港特別行政區,人們無論持何種政治立場或觀點,都可以自由地生活、工作,都可以依法行使自己的權利。但是進入特別行政區管治架構的人都必須是愛國愛港者,絕不容許任何一個反中亂港分子通過任何途徑和方式混進特別行政區管治架構,變成管治者這是一條鐵的底線,同樣適用於澳門特別行政區。」即是管控的是管治架構;如果你不打算加入政府系統,又不打算參政,你將不受影響。
講話末尾收結的兩小段,打氣加油的味道更濃,很難說是批評。大家一讀原文便知道。
節目結束前做總結:閱讀理解能力好不好,有時受制於語文能力,有時受制於心態。當然,有時是因為有人要故意曲解。夏寶龍那篇講話還可以有哪些深刻一點的解讀,留待高人發揮。作為普通人,應該讀得出技術指導層面以外,講話有層次更高的訊息。
────────────
https://mp.weixin.qq.com/s/hoTCURsYcYFKHmXG_XjIhw
夏寶龍:全面深入實施香港國安法 推進“一國兩制”實踐行穩致遠
香港中聯辦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2NDc2MDg0Mw==\u0026mid=2247530671\u0026idx=1\u0026sn=604f1f350d2de79caa30a00614993bad\u0026chksm=fc4420cbcb33a9ddef8772cfe0c601e1bb1239da2a147744e792641f162450b30589ac216aef\u0026scene=21wechat_redirect

07212021時事觀察 -- 余非 :夏寶龍7月16日講話足本全文閱讀理解

11222021時事觀察 余非 :打工仔在發展中的危與機——中國加班文化和馬雲說有福氣的「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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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21年11月22日
余非: 打工仔在發展中的危與機——中國加班文化和馬雲說有福氣的「996」
本集談中國國情,集中談中國勞工階層、打工仔的工時問題。為何突然想起要探討這話題呢?本來年初電商「拼多多事件」發生後已想一談,而11月初有以下一則新聞,決定整理早前的想法,簡述觀察。
首先,11月5日,36歲、化名王江龍的工人在租住的家中猝死。警方已排除是他殺。死者家人表示,王某猝死前,以10月份為例,31天內有26天的工時長達12小時;當中甚至出現連續7個夜班當中,有6個夜班工時約12小時。官方未正式公佈死因。而王某生前工作的是陝西比亞迪汽車有限公司。
王某父母均年過六旬。有一弟,兄弟二人都未婚。王某2009年加入比亞迪,今年7月調任物流崗位,月薪大概六、七千元,是要白班(日間)和夜班輪替的那工種。按我的理解,這種日、夜班輪替變換的開工時間,對生理時鐘和免疫系統構成不輕的負荷,很容易捱壞。親友說,王某是少說話多做事那種老實人。一米七左右,不胖,經常幹體力活,外表看起來很扎實。只是今年開始有高血壓。
王某是下班後在自己出租屋去世,對比亞迪而言,認為跟公司沒有關係。最初說賠兩、三萬,後來說六、七萬元,再加上公積金社保等,可能合共約獲得十五萬元人民幣(下同)。後來事件鬧大了,上了新聞,也許最重要是王某生前有上班紀錄,他的工時,以及日夜班輪替的休假太少等等,全部都有紀錄,直接反映工作情況不符合勞工法。因此,在我截稿前的最新消息,陝西比亞迪現在一次性支付王某家人20萬元。
至於勞動法是怎規定的呢?勞動法規定用人單位應保障勞動者有合理的工作時長和休息休假時間,勞動者每日的工作時長不超過8小時,因特殊原因需要延長工時的、即加班,每日工時也不得超過11小時,且每月最多只可有12天的工作時長為每天11小時。
上述王某的情況應該不是孤例。工人被過勞拖累健康,如果死亡時間和環境證明關係不那麼直接,真的是死了或挨到大病了也有冤無路訴。要環境因素連得比較近,才有機會討回一點公道。2020年12月29日就有一宗。當時是新年前的旺季,電商拼多多在新疆一名22歲女工張某疑似過勞猝死。事發當時,該名女工在凌晨1點多下班,回家途中突然暈倒,隨即死亡。事件引起網上平台熱議。幾天後、過了新年,於2021年1月4日,電商拼多多的官方帳號有人疑似不點名回應網上批評。官方帳號發的回應非但滅不了火,還火上加油。那條回應短訊如下,說:「你們看看底層的人民,哪一個不是用命換錢,我一直不以為是資本的問題,而是這個社會的問題,這是一個用命拼的時代,你可以選擇安逸的日子,但你就要選擇安逸帶來的後果,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努力的,我們都可以。」這回應貼出來分多鐘後便立即被刪去。可是,因為已有不少人轉傳及下載,所以今日仍讀到短訊的全文。那條「用命拼」的回應短訊引發輿論風暴,公司澄清不是官方立場。拼多多總部上海勞動保障監察部門說會展開調查。但是事件中張某的家人不希望將事情搞大,也感謝公司和同事的處理。所以客觀上不了了之算數。
不過當時拼多多年青女員工的猝死,以及官方帳號曾出現的「用命拼」回應短訊,令2019年由電腦程序員發起的網上抗議重新走入大眾視線。2019年上半年那場網上抗議,名為「996.ICU」。透過這群人的抗議,令公眾知道原來網上作業員一直普遍存在「996」工作制(即朝九晚九、每周工作六天)。同樣是2019年,4月,阿里巴巴高層馬雲在一次內部交流時說:「996是福氣」。他稱「996對不對」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人生的意義和奮鬥的方向在哪裏,「找到喜歡的事,不存在996這個問題;不喜歡不熱愛,上班每分鐘都是折磨。」當然,馬雲的奮鬥是以十億、百億人民幣收入來計的,他還想全中國的年青人都用微借貸來支持他的「奮鬥」哩。他當然支持旗下員工去拼「996」,否則哪來消費及借貸能力。
上面比亞迪和拼多多的兩名猝死打工仔未必是偶然特例,一個是線下一個是線上工作。線下工種的另一個工時重災區應該是快遞員。以下順帶簡單一提。
快遞員在2019年成為被人注意的工種,應該與習近平主席2109年在農曆新年賀詞特意提及快遞小哥,並且在當年2月1日特意走去位於前門石頭胡同的快遞服務看望快遞小哥有關。習近平稱讚他們是「勤勞的小蜜蜂」,並向他們、以及廣大勞動者送上新春祝福。中國確是慶幸有一個以民為本的領導班子,為十四億人把握好國家大局。14億人口是歐盟加美國的翻倍。這龐大的人口量如果沒有把方向導航好,後果會很可怕。中國開了的局,還包括已執行了八年的一帶一路。今天不岔開,總之,習近平一任中國的發展在驚濤駭浪中平穩向好,十分不容易。
不過發展是個大寫,大寫之下會有不斷需要監督和修訂的細節。比亞迪發生工人猝死的新聞後,有記者採訪了二、三線城市的快遞員。有快遞工人說,靠快遞做出百萬年薪、住豪宅、開豪車是假像;大多數人賺的是普通薪酬,過的是普通人的生活。按我的理解,之前的成功個案未必是假;那時整個行業仍未飽和,而現在是飽和到出現所謂「經濟型快遞」,就是程序粗一點,收費也低一點的那種快遞服務。這類公司因為低收費必須把數量做上去,快遞員的工作量不減,但收入不會增加。受訪的快遞工人說,以他為例,每個月大概要上8天夜班,每次夜班時間大概10小時左右。此外,還要經常上學習班和考試,如果被投訴又會扣工資,壓力很大。受訪的那位快遞員說,以前他們有一個組長,由於上夜班比較頻繁,最後在工作中吐血。
節目結束前做總結:本集跟大家補充大局之外的中國國情。其實新加入的時評人國凱,有很多集節目都對中國內地情況作出了很在行的介紹和分析。我明白實而不華的實況不是美麗玫瑰園。可是,適宜有更多人說實事,從而讓大家對國情有立體、全面的了解。多一點求實、求真,目的是多知道困難。不是要否定中國進步,反而是要點讚在內政治理上敢於面對困難,從困難中進步。
其實中國央視最近也對長工時情況發言。近日山東浪潮集團在辦公區掛了一些鼓勵加班的標語,其中幾條是這樣的:「白天加白班,不瞌睡;晚上加晚班,睡不著。他加我也加,想跑也跑不了。」、「大家加,才是真的加,加班真好。」、「有空就去『加班』吧,去完成那些我們還未完成的事」。
11月17日央視網以文章批評山東浪潮集團的做法,文章篇名《辦公室掛「加班真好」橫幅 崇尚奮鬥不等於「美化加班」》。濟南市勞動保障監察支隊說會前往浪潮公司調查事件。今年8月,中國人社部與最高法院已否定了「996」工作制的合法性。一些大型互聯網企業也開始改變加班文化。聽眾朋友,中國仍然是發展中國家水平的人口大國,沒有條件行福利國家的制度,而且過份維權的那種工會也被證明對行業發展有不良影響,最終傷害了的是工人的飯碗。不過在恰當的分寸下,相信及希望未來中國有越來越多企業,會用更以人為本和人性化的方式去安排員工的工作時間。

11222021時事觀察  余非 :打工仔在發展中的危與機——中國加班文化和馬雲說有福氣的「996」

11012021時事觀察 余非 :聊香港當前形勢——「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格局,以及「人文」教化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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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美國《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節目。
美國時間:2021年11月1日
余非: 聊香港當前形勢——「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格局,以及「人文」教化之可能
我很少上直播節目,少了跟大家傾談交流。本集節目沒有太多硬資料,就跟大家聊聊天。聊一下近日很多朋友也關心和擔心的問題,大致上都跟香港有關。
很感謝「快評」部份朋友的留言(感謝關心),是的,我又再因過勞、休息不足而稍微失聲。只怪星期四、五、六幾天很多事情一湧而上。我星期五要做「快評」,同時準備星期六一場我很重視的文學講座,教中學生寫作中文作文。教寫作和推廣經典文學閱讀是我最想做好的一件事。當天的講座有錄影,很多朋友跟我說錯過了,想補看;不知道星電視的聽眾想不想看?如果主辦單位香港中華文化促進中心把講座視頻上載,我會以本集節目下面的留言為意見收集,如大家也想看那場講座,我會跟星電視聯絡及安排一下。
那場文學講座事前報名人數很踴躍,當天真正上線的也有七成(5、600人);秘書處說上線人數很穩定,基本上沒有人中途下線。講座完滿結束後我才放下心頭大石。我個人認為,不管發佈工具如何高科技化,最根本的「文學創作」和閱讀鑑賞能力,永遠都有需要、永遠不會過時……,文學的事就先談到這裏,不暫時打住我會沒完沒了地說下去的(一笑)。而令我最近過勞的,不只是做節目和準備講座,是因為當前的香港很亂,尤其是反林鄭大合奏的動作鋪天蓋地,令很多理性和清醒者很困擾,心情很壓抑。「壓抑」這個詞最能描述這群人的狀態,在今集節目內會不斷出現。他們的思想糾結我再簡單也我得在回覆一下、安撫一下,於是花了一點時間。最重要是我感受到他們的擔心和壓抑。
我不想再個別回訊,今天用節目一併回應不少人的憂慮和壓抑。一切困擾主要反映在幾個問題上。
第一個困惑是,究竟,整個社會還講不講人品?為人行事還講不講準繩規範?
真的有不少人一開口就吐苦水,說:「我不管你誰想當特首,哪些人在搞局!養寇自重的手段總不能如此反智、如此膚淺、如此低裝、如此離譜吧」。真的聽到不少這類訴苦。因為現實情況過於事與願違了吧,沒有了黑暴,社會氣氛竟然依然壓抑——這些確是無數被沉默的小市民的心中感受。這類人對社會人格人品的要求和堅持,有鋼鐵般的意志,我極之欣賞!以當前香港真實的情況而言,反林鄭大合奏那一方確實充斥著不少造謠、斷章取義、帶風向、說三道四、挑是非等手段。對任何社會而言,天天都充斥著這類文字和言說風格——所謂口德——是很傷的!被動沉默、手上沒資源、沒平台反擊的清醒普通人,確是因而活得相當壓抑。天天被低水平言語轟炸,不可能好受。當前,是一個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格局。以選舉之名(不只一場),很多人在搞明目張膽的「反智+仇恨」式的民粹操作。這樣的社會,不管是誰來當特首,都會面對一個很難搞的困局。
一個充滿負能量的社會,只講推倒,不會建設。沒有了反對派會有忠誠反對派,一切沒完沒了。因為他們知道為反而反有市場;「市場」也者,就是被反智拉低了智力和充滿仇恨的社會。
第二個困惑是一些不求證的謠言滿天飛,天天飛。這些謠言包括說林鄭故意阻撓可以通關用的健康碼?加一個追蹤功能而已,有多難呢?澳門一早便加了?!這種說法以不署名的方式在手機和網絡轉傳及發酵,散播怨氣。這種隨口說的訊息,不會理會一個鐵一般的事實——據(2021年)10月25日的新聞報導,澳門衛生局計劃在健康碼新增行程記錄功能。即是說,人口只是香港十份一的澳門,民心沒香港複雜的澳門,他們的健康碼,請聽清楚——也不過是在上星期10月25日才加上追蹤功能。
關於健康碼的問題,一般人不清楚不出奇;可是一些過去是立法會議員,也打算繼續參選的建制派議員,他們長期在政府架構內浸淫,不可能對健康碼一知半解,更不可能不知道澳門的健康碼是未加上追蹤功能的!此外,他們也不會不知道,即使健康碼有了追蹤功能,也不表示出入中國內地不需要隔離。以做節目之前的十月份為例,中國內地人隨身已有附加追蹤功能的健康碼,可是,當他來香港購物或探親後返回內地,都要有檢疫證明和隔離限制(隔離多少天會隨廣東、深圳的情況而有變,我在此先不說死)。只想指出,忠誠反對派,以及一些讀過書的香港時評人,他們沒講清講楚健康碼是甚麼一回事之外,還將通關的困難簡單化。中國內地的接種率,以及打第三針的決定和情況,與通關有關嗎?是不是有一些進程要先走完呢?有沒有熟悉內地情況的建制派議員或KOL跟大家講清講楚呢?總之,炒作的是他們,可是未弄清楚的,是諸如此類的細節。如果知情而不去講清事實,跟參與造謠沒多少分別。
而不去講清講楚的目的,極可能是不想失去炒作、刺激知名度和政治本錢的議題。這樣的「忠誠」反對派或「忠誠」的KOL,跟以前反對派所做的事有何分別?簡言之,忠誠反對派夠膽用從前反對派用的手法去爭奪政治籌碼,是因為他們看穿了香港已陷入反智、不看事實和充滿仇恨怨氣的困局。政客就是政客,可能不分顏色;他們的共通處是不會有叫醒人民的擔當,只會在順勢中撈取他們想要的。
而退一步說,香港通不通關涉及要付出多少成本和代價。政客也不會跟你講清講楚,現在內地疫情有零星反彈,內地一切也嚴陣以待,而冬奧會又舉辦在即,做好隔離防控是內地主打,雲南瑞麗為了不輸出感染個案守得很艱難,……凡此種種,有沒有人跟大家講清講楚呢?
第三個困惑是對整個局面的無力感。我也有無力感,沒能力打破困境。小市民沒財力、沒人力、沒物力,只能從思想上嘗試弄清楚是甚麼一回事,聊以自慰。
當前我看見的是一個怎樣的「局」呢?謠言、不顧事實、陰濕、師奶八公式的抹黑(意指正經事花邊化),為何可以成勢?以下是我的觀察。
我看見一個用財力、人力、物力堆砌出來的輿論場(這是台面上的),以及一個台面下的,由手機網絡文化搞出來的訊息空間。這兩個空間(即是台面上和台下的),我看見它們結合互動的局面。
在台面上的輿論場,天天有文字和視頻不是斷章取義,就是陰陰濕濕地挑是非,用花邊態度去扭曲正經大事;這些都是署名的。而台下,手機群組和網絡上不署名的,則不斷帶風向。這是分開的兩個層面。不過它們同時可以互為推動;例如在台底下帶風向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用最惡毒、最反智的言語和思維「點評政治」;日復日,便令刁橫的愚民成群成眾。如此一來,再在這些人當中轉傳輿論場署名的民粹時評,便形成一個循環的局面,把一群人圈養起來。在互相推動下,便打造出今天整個惡質處境。
節目結束前做總結:鄰近中國內地的香港和澳門,因其開放,二戰前已是東方卡薩布蘭卡,即是間諜活動中心。不過,作為一個商埠,昔日政治和庶民生活是分開的兩個層面,於是普通人在東方卡薩布蘭卡也可以找到自在的生活空間。不過自從1980年代知道香港要回歸祖國後,政治和庶民生活被人用劣質泛政治化手段混為一談,是有意為之。請特別注意,直至現在,有了國安法、清走了台面上可見的反對派之後,仍然如此。為何會這樣的呢?香港的複雜性,二戰前已經存在。東方卡薩布蘭卡是一種怎麼樣的狀況?忠誠的反對派怎麼個忠誠法?建制力量亂了的,只是選舉手段,抑或是亂了定位、亂了思想?
當前,香港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格局!「反智+仇恨」式的民粹從未降溫。依當前情況判斷(日後如何不知道),只以當前情況論之,如果離不開「反智+仇恨」,香港由誰來當特首也沒用。
作為小市民、無能為力的人,如我,只能做點長遠的深耕工作,盡點綿力。很希望嚴肅的文學教育、人文教育可以「反反智」。香港當前的人文情況,確是不容樂觀。

11012021時事觀察  余非 :聊香港當前形勢——「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格局,以及「人文」教化之可能

10- 30- 2021星電視快評 余非 :由「這才是中國潛伏的最大危機」看學者的思考及努力——施一公教授及西湖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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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30 快評
余非:由「這才是中國潛伏的最大危機」看學者的思考及努力——施一公教授及西湖大學
施一公教授是國際著名結構生物學學者,近十多年都在中國做研究及投身高等教育事業。最近施一公教授一篇舊文被重傳。對了,岔開提一句,現在手機和網上轉傳很流行,大家或可注意所傳訊息的首次發佈、最初的發佈時間。因為有些舊文所對應的事,已因時間而改變,參考意義下降。然而,本集節目此次要重點介紹的,卻是施一公的一篇舊文。這篇舊文的網上標題並不統一,大概都有「這才是中國潛伏的最大危機」幾個字,原發表時間似是2018年(如果有錯,大家可以提我)。2018年這年份頗為可信,因為三年多前,2017、2018年前後,西湖大學開始由杭州市西湖教育基金會場籌辦,施一公教授是創辦人同時是校長。西湖大學是一所由民間社會力量籌辦、國家重點支持的高等學校。早在2017年,西湖大學便借用浙江西湖高等研究院招收首批19名博士研究生。而2021年10月23日,西湖大學雲谷校區正式啟用,即是開始有自己校園——包括42座建築、45.7萬平方米建築面積。計劃於明年、2022年面向全球第一次招生。
而最近再轉傳那篇舊文,猜測是跟校區正式啟用有關。那篇姑且稱之為「這才是中國潛伏的最大危機」的文章應該是一篇對學生的講話,披露了西湖大學的辦校原意,反映西湖大學是一所擬填補中國學術發展存在方向性缺失的民辦大學。
本集節目會用節錄方式分享該文的重要內容。文章內點出的問題到今日仍有參考價值,因為一些方向性的改變需要有共識和時間。整篇文章的主要重點,是指出中國需要研究型大學,需要不跟經濟掛勾的學術研究空間。節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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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的GDP已經全球第二,但是看技術革新和基礎研究的創新能力,作為一個國家我們排在20名開外。
有的人或許會懷疑,認為我說的不對,會說我們都上天攬月、下海捉鱉了,怎麼可能創新不夠,我們都高鐵遍佈祖國大地了,怎麼可能科技實力排在20名開外。
我想說的是,你看到的指標和現象,這是經濟實力決定的,不是科技實力決定的。我們佔的是什麼優勢,我們佔的是經濟體量的優勢。
在海外的時候,只要有人說我的祖國的壞話,我會拼命去爭論,因為我覺得我很愛國。
四月份,我在瑞典皇家科學院年會上領獎。晚宴時,與一位瑞典的知名教授聊天,談到中國的科技發展,他很不屑一顧,我覺得很委屈、很憤懣,但是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我們國家登月已經實現了,你們在哪兒?但他回敬了一句,讓我說不出話。
他說:施教授,如果我們有你們中國的經濟體量,我們能把五百個人送到月球上,並安全回來。
……在國內,我覺得自己是個批判者,因為很難容忍我們自己不居安思危。……
大學,尤其是研究型大學,就是培養人才的地方,是培養國家棟樑和國家領袖的地方。讓學生進去後就想就業,會造成什麼結果?就是大家拼命往掙錢多的領域去鑽。
清華70%至80%的高考狀元去哪兒了?去了經濟管理學院。連我最好的學生,最想培養的學生都告訴我說,老師我想去金融公司 。……
不是說金融不能創新,但當這個國家所有的精英都想往金融上轉的時候,我認為出了大問題。……管理學在清華、在北大、在整個中國都很熱,這是違背教育規律的一件事情。專科學校辦學的理念,是培養專業人才,為行業輸送螺絲釘,但大學是培養大家之才,培養國家各個行業精英和領袖的地方,不能混淆。……其實在大學學習,尤其是本科的學習,從來就不是為了用。
但這並不意味著用不上,因為你無法預測將來,無論是科學發展還是技術革新,你都是無法預測的,這個無法預測永遠先發生,你預測出來就不叫創新。
大學裏的導向出了大問題,那麼怎麼辦?其實很簡單,大學多樣化,不要一刀切,不要每個學校都就業引導,每個學校都用就業這個指標考核,這對大學有嚴重干擾。
我對基礎研究也有一個看法。我們國家非常強調成果轉化,現在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加強轉化」。但我想問一句,轉化從哪兒來?
我們的大學是因為有很多高新技術沒有轉化成生產力呢,還是我們根本就不存在這些高新技術?我認為是後者。我們的大學現在基礎研究能力太差,轉化不出來,不是缺乏轉化,而是沒有可以轉化的東西。
【余非按:以下很重要。】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什麼呢?是鼓勵科學家創辦企業。大家沒聽錯,今年在人大會議我聽到這個話後,覺得心情很沉重。
術業有專攻,我只懂我的基礎研究,懂一點教育。你讓我去做經營管理,辦公司、當總裁,這是把我的才華和智慧用到了錯誤的地方。人不可能一邊做大學教授,一邊做公司的管理人員,一邊還要管金融。
我們應該鼓勵科技人員把成果和專利轉讓給企業,他們可以以諮詢的方式,和科學顧問的方式參與,但讓他們自己出來做企業就本末倒置了。【余非按:因為做基礎研究要很專注,要鑽入最根本處找發現、從而才有發明。施一公教授雖然指出問題,卻同時認為——】
但我想說我並不是悲觀,其實我很樂觀,我每天都在鼓勵自己,我們的國家很有前途,尤其是過去兩年,我真切地看到希望。現在無論是在政治領域,還是在教育領域深層次的思考和變革,這個大潮真正的開始了。
在這樣的大潮中,我們每一個人做好一件事就夠了。實事求是的講出自己的觀點,在自己的領域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我們的貢獻。這樣,我們的國家就會大有前途。
【余非按:接下去施一公談及他父親的去世,也談了他家鄉的事。簡言之,施一公父親是被車撞傷後送院。於1987年的當時,要先交錢、再救人,他父親是在撞傷他的司機去籌錢的過程中在醫院內失救死亡。施一公說——】
待肇事司機籌了500塊錢回來的時候,我父親已經沒有血壓,也沒有心跳了,沒有得到任何救治地死在了醫院的急救室。這件事對我影響極大,直到現在,夜深人靜時我還是抑制不住對父親的思念。
這件事讓我對社會的看法,產生了根本的變化,我曾經怨恨過,曾經想報復這家醫院和見死不救的那位急救室當值醫生:為什麼不救我父親?
但是後來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中國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多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家庭在經歷著像我父親一樣的悲劇。如果我真有抱負和擔當,那就應該去改變社會,讓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讓更多的人過上好日子。
【余非按:施一公是知名國際學者,他在河南鄭州出生,在河南省駐馬店成長。他想服務和報效家鄉那幾段文字,時間關係,在此提大家可以一讀,就不在節目內引述了。最後節錄這位科學家對人生及社會價值觀的看法。】
我的興趣是很晚才培養起來的,驅使我更多的反而是責任和義務。……我想用自己的努力和創造回報我的父老鄉親,哪怕是取得成績讓他們為我驕傲。這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我真的很感恩,想回報。……然而不知不覺間,我的觀念似乎很落伍了。我想不明白當今的社會,為什麼會變得這樣物慾橫流,為什麼這麼多人會一致向錢看。……
在清華大學,我每次給生命科學學院的新生做入學教育的時候,我都告訴他們:
千萬不要忘了,你來到清華,你不止代表自己和個人,你也同時代表一個村,一個縣,一個地區,一群人,一個民族。千萬不要忘了,你肩上承擔了這份責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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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快評」旨在從另一個面向去認識國情;希望認識國情在內容取材上,以及角度上都更加多元化。先談到這裏,星期一「時事觀察」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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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 西湖大学校长施一公警告:这才是中国潜伏的最大危机!
发布时间:20180511 (有說四月份已流通此文)
https://www.kunlunce.net/ssjj/guojipinglun/20180511/125146.html
〇 西湖大学主校区启用 将为浙江带来什么?
杭州网 发布时间:2021102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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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30- 2021星電視快評  余非 :由「這才是中國潛伏的最大危機」看學者的思考及努力——施一公教授及西湖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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